应要求而言,这应该是一篇申请总结。当事情都落下帷幕后,所经历的种种都会变得云淡风轻。而回望这些时光,心脏剧烈跳动一阵,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如此,那我来选一个主题吧。
人终其一生不过是寻找自我的过程,并没有人规定必须要做什么,应该去做什么。自己每一步所做出的决定,其实是非常私人的领域。顺应他者的期待变得成功,固然是好;一路逆行将对自己的真诚进行到底,也未尝不可。所以我的申请其实是一个不停追问自己意义的一个过程。
“入坑”近东
我本是艺术史专业,将要去剑桥的考古系学亚述学。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甚明了自己究竟想申请什么,但是我非常清楚自己不喜欢什么,于是就尽可能去尝试我看起来有点兴趣的一切领域。从文学到哲学,从设计史到艺术理论,从人类学到考古学,很多很多。通过排除法,我开始明白,原来我不喜欢现当代,不喜欢东亚,不喜欢西方。那我喜欢什么呢?近东,非洲,南美。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当目及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时,那种难以言说的灵魂的震颤,让我意识到这个领域对我而言,或许是不同的。而向别人解释的时候,却傻傻地只会说:“美索不达米亚,多美好而动听的一个名字,不觉得像造物主赋予天使的名字吗?”
当我真正决定是她的时候,才意识到之前冥冥之中中做出的一些选择,都暗含了自己好恶倾向,比如在大一就跑去SOAS的暑校上了近东的一门课,比如将德语考试通过后才发现领域内三分之一的研究文献都是用德语写的,比如在哥本哈根交换的时候自己最喜欢待着的地方是藏有近东考古与宗教学书籍的那一层图书馆。
曾一度觉得自己很奇怪,对遥远的陌生的文明总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然而当我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之后,发现身边聚集了和我一样的朋友们。对哲学义无反顾的朋友,对文学执着的朋友,对历史热忱的朋友,对考古全身心投入的导师,以及和我一样爱着近东的老师。我想我不仅找到了自己,还找到了一路相伴的朋友。
逐梦过程中幸有温暖陪伴
当我真正开始着手去做申请的时候,已经是大三下学期了。因为自己已经明确想要申请的方向,CD又同样是文科中人,很快帮我敲定了这个极小众文科领域内的目标院校。
也正是因为学科冷门以及态度真诚,在联系教授的时候几乎都会得到长篇的温暖回复。记得一位普林的教授曾将他认识的觉得更适合我的,同样出身于艺术史学科的老师推荐给我。也有布朗的一位教授甚至在邮件中对我开始人生规划,说除了我现有的英语和德语之外,最好现在就开始学习古语言和法语,才能在领域内走得更远。
宾大的印章研究教授直接把她一位北大毕业的学生介绍了过来,希望可以有所帮助。而这位北大的学姐,在和我漫长的电话中说起自己的经历,她说,当她看到博物馆里的美索不达米亚藏品时,感到那是一种兼具神性与人性的艺术品。所有这些都让我仿佛找到了认同感。
其实在得到认同之前的大三下学期,我处在一个非常分裂的状态。交换时出现的抑郁情绪,回国后变化的生活节奏,屡战屡败的标化考试,无一不在折磨着我。一次次怀疑并且回问初心,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所以这些认同和鼓励,朋友、CD和老师的陪伴,都在支撑着我不要害怕地向前走。
当坚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后,至于后续具体的申请环节的话,我其实完成的比较快。在大四前的暑假里,我一边在故宫实习一边把二十多页的Writing Sample写了出来,前前后后和导师改了两个月。写WS和PS的过程,于我而言是一个极好的认识自己兴趣的机会。
近东艺术和考古的领域其实很大,我究竟想做哪个时代、哪个地区、哪种艺术,其实都是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明确的,包括一些PhD项目要求的Proposal也是在这时候开始有了雏形。尽管CD和学姐也都预警过,对于本科生而言,直接申请这种极其小众的纯文科PhD难于上青天。然而我还是赌博一样把美国的三个学校全选的PhD项目。在他们在劝导下又申请了牛津和剑桥的硕士项目。
缘定康桥
至于为什么最后选择了剑桥,学术方面的考虑是相较于美国跨学科研究和社会分析的倾向,欧洲和英国的研究更偏向于传统的亚述学和考古学,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传统的研究方式。另外一方面是申请时和一位剑桥的教授有联系过,作为我非常喜欢的做考古的老爷爷,他将要去实地发掘一年,但是邮件中说,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还可以遇到在剑桥念书的我。想要遵守这个一年之约,所以想要去剑桥。
这就是我的申请过程。希望学弟学妹们也能找到自己的心之所向,申请到自己向往的学校。